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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這個筆仙不太冷①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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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迪臉不改色心不跳的按下了那三位熟悉的數字,努力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撥打了報警電話。

“不要亂說。”男人以為他確實是給張葭打電話了,就威脅他什麽都別說,只要她過來。

張迪將手機貼近耳朵,寂靜中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。

他表面上風平浪靜,其實內心緊張的要死。待電話通了之後,那邊的接線員在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張迪捋順了自己的氣息,盯著眼前那個窮兇極惡的男人,眼神裏甚至沒有一絲絲的慌亂。

他淡定的對著電話開口:“姐,你去哪了?怎麽還不過來?”

電話那頭楞了一下,隨即意識到怎麽回事:“您現在是不是處於一個不方便講電話的環境?”

“是。”

那個男人的刀又迫近了蘇煙的脖子一分:“其他的事不要多說,不要報警,只要她過來。”

張迪聽筒裏又傳來聲音:“您現在是否受他人的威脅?”

張迪看了他一眼繼續道: “是啊,你快過來唄,等你等得也夠久了。一定要快,我可不想繼續等你了。”

“地址您方便說嗎?”

他又大聲回:“悟英中學啊,姐你傻了嗎?你來給我開家長會還問我學校在哪?新開的實驗樓一樓樓道,趕緊過來,快點啊。”

張迪悄聲掛了電話,看了眼滿身是血的班主任,擡頭對那個男人說:“你想見的是我姐,不關我們老師的事,他現在受傷,要是出了什麽大事,張葭那個膽小鬼到時候躲起來,這輩子你也見不了她了。”

“還有啊,你想見張葭,綁架這小姑娘有什麽用呢?她又不認識張葭,這威脅對她有用嗎?一會兒張葭來了看這個樣子估計來都不想來了。”

“你想說什麽?!”那個男人的手還在流血,刀柄黏膩的握在手心裏。“我只想見張葭,別的我不管。”

張迪指了指蘇煙:“不如用我換她?”

“呵,你想耍什麽花招。”

“有什麽花招可耍啊?你傷了我們老師又劫持了一個女學生,不過就是為了見張葭,可是這倆人對張葭有什麽用處啊?不如換成我,搞不好張葭還能大發慈悲為了我來見見你。”他嗤笑了一聲:“你手裏還有刀,難道怕我赤手空拳不成?”

那個男人皺了皺眉頭,思索了一番開口:“你雙手舉起來背對著走過來。”

張迪慢慢打開雙手,照他說的做。男人在背後忽然奮力推開蘇煙,又順勢將冰涼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“張迪!”蘇煙轉身喊他。

他扯起嘴角沖她笑了笑:“你扶老師出去,他受傷了,不能這麽拖下去了。”

蘇煙的聲音裏帶著顫抖: “你傻嗎?何必用自己交換?”

經歷了剛剛的一切,張迪好像突然間成熟了一般:“你不也一樣嗎?為了學姐的事情奔走,這種情意和勇敢沒人能比得過。況且這事本來都是因我而起,不關你的事。”

蘇煙忽然鼻子一酸,眼底湧起一層薄霧,努力睜大眼睛也沒能控制住奪眶而出的眼淚。

她擦了擦臉上淚痕:“我沒你想的那麽好。”

張迪不知道她為什麽莫名說出這麽一句話。

“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勇敢善良,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。為了好朋友能夠做到現在的地步。可是……”她忽然哽咽起來,“這一切都是我作的,我也不過是個在贖罪的自私的人。”

身後的男人忽然冷笑了一聲:“你們在這演什麽情深意長?不過你這點倒和我有點像,要是你姐姐也像這個女孩子理解你一樣理解我,那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事了。”

張迪趁機伸手將口袋裏的陳眠扔出去:“聽話,帶著這支筆一起走。”

他自己朝不保夕,不想再把陳眠拉扯進來。如果到時候他被這個人殺害,那她怎麽辦?不能隨便開口對人說話,不能隨便將自己的情況說給別人。倒不如現在就把她交給蘇煙。

“把她交給溫奕名先生,如果這次我用“夙願”這詞,應該用對了吧筆仙大人?”他還在開著玩笑。

陳眠此刻心情覆雜,她和這個孩子認識不過短短幾天,他卻在最後關頭還想著她曾經拜托過他的事情。

蘇煙蹲下身撿起陳眠,又顫悠悠的扶起班主任,忍著哭腔頭也沒回的走了。

門外剛好有幾個施工的工人,看見她攙扶著一位受傷的老師,手裏的鐵鍁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趕緊過去幫忙問明情況。

得知裏面還有個學生被綁架了,為了學生的安全,幾個人一合計不能貿然進去,最後還是決定報警。

蘇煙在太陽下面抹了一把臉,汗水和淚水弄花了她那張精致的面孔。她將陳眠握在手裏:“你不是智能筆吧?”

陳眠被這話嚇了一跳,她看向蘇煙,發現她也正低頭看著自己。

“不算是。”她回答的模棱兩可。“一支筆會說話你不覺得魔幻嗎?”

“再魔幻會比得過當今社會新聞魔幻嗎?還有什麽比法律制裁不了壞人更魔幻的事?”

陳眠無言以對。

“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,但是張迪交代給我的事情,我一定會把你送到溫奕名警官手裏。”她吸了口氣,似乎在調整自己因為哽咽而不順暢的呼吸:“在這之前我要去趟校長室。”

“既然你不願意同他們交涉,為什麽最後還要去?你可知張迪這幾天為了你的事,茶飯不思?”

“他看錯了人。”

陳眠心裏陡然一驚:“你說什麽?”

“我不值得他這麽做,我不是美好的化身,也不是什麽正義的使者。我不過也是在贖罪而已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不過是個自作聰明的人。”她像是在回憶什麽:“你天天和張迪在一起,應該知道那天我對他說的關於魚餌和魚的話。”

陳眠沈默不語,答案就要呼之欲出。

“學姐自殺前,和我說過她被猥褻的事情,我勸她報警,她沒有證據。我就自作聰明的對她說沒有證據我們來創造證據。”

“難道你讓她去做了和你那天同樣的事情?”

蘇煙的眼淚又要湧出來了:“可是我忘了這對她來說又會是一種傷害,她一直走不出那件事,而我又自作聰明的把她拉回了那件事。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,證據也沒拿到,學姐又陷入了更大的悲觀中。”

“我也是害死她的一份子,我在這件事裏也自以為是的推了她一把。”蘇煙擡頭看了看灼眼的陽光,低頭道:“那天我在天臺碰到張迪的前一刻,剛剛和學姐談完話。她說,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,如果有一天她從這裏下去,請我不要覺得難過。她說跳下去的一瞬間她或許才是最快樂的。可是,誰不想快樂的活著?”

陳眠忽然想到那天中午在天臺碰到蘇煙,一個人張開雙手站在高處搖搖欲墜。她從高處俯瞰著大地到底是種怎樣的心情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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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男人脅迫張迪將他帶到化學實驗室。又找來角落裏施工留下來的廢棄鐵絲,把張迪的手反方向捆在身後,綁在一處可移動的架子上。

“你怎麽認識張葭的?我怎麽沒見過你?”張迪找話和他聊,卻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她那個男朋友。又怕說錯了什麽,刺激——了他。

“閉嘴!”男人低頭死命的擰著鐵絲,手裏的力度又加重了一份。

緊固的鐵絲陷進張迪手臂的皮膚裏,細細的盤旋環繞在上面,勾勒出一條條深紅的勒痕。

張迪吃痛的皺起眉頭,想打聽點什麽找穩住眼前快要瘋厥的男人。

他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,只是以前聽姐姐說有人跟蹤他,還老給他寄匿名快遞,那段時間還老是讓姐夫去接她下班。

張迪當時純粹是當八卦聽的,他以為只是場普通的求愛。甚至還為她這個脾氣不好的姐姐有這麽熱烈的追求者感到奇怪。

能忍她那個臭脾氣的,除了那個倒追的男朋友,居然還有這麽個神經質又偏執的存在。

男人忙完手上的動作,又開始他那苦逼兮兮的告白:“我是真的喜歡你姐姐,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,甚至可以為了她去死。可她和我鬧別扭了不願意見我,我只能用了這麽個方法找她出來。”

喜歡?張迪聽完一臉呵呵,這人是有鐘情妄想癥吧?理所當然的用所謂的“情深”幹預著別人的生活。把人家的拒絕當做鬧別扭,姐姐都有男朋友了他還這恬不知恥,甚至還美名其曰一往情深。

可放過“情深”這詞吧。

男人的手還在流血,他脫掉身上的衣服,簡單又粗暴的撕掉一條袖子纏繞自己的傷口上。

然後他慢吞吞的轉到前面,直到這時,張迪和才驚覺他身上居然綁著一圈自制的□□管。

他真的是個瘋子,他今天來找張葭就是為了和她同歸於盡嗎?

作者有話要說:

才發現有位不知名的小天使扔了十瓶營養液,後臺看不見名字,快勇敢的站粗來接受告白麽麽噠 (*≧▽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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